? 84、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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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八十四
“靖安世子曾言對貴妃的妹妹一見鐘情, 特請求娶。朕念在兩國能友好長久的互幫互助，便允了。”
話音落下，陳康年和雲香都埋頭不敢看太後臉色, 生怕被遷怒了去。
太後一肚子說教的話只能哽在喉嚨上, 一張臉憋的又青又紫, 半響才咬牙切齒蹦出三個字：“狐媚子。”
宋悅面色不善, 正要開口駁回去就聽得蕭臨遠皮笑肉不笑道：“怎麽陳大人也在太後宮中，朕記得你們陳家請安供奉的時辰並不在今日。”
陳康年抹抹虛汗，只覺得自己冤死了, 莫名其妙被召過來挨了皇上一頓明嘲暗諷。
“回皇上的話, 是姑母仁慈知曉小女新婚大喜，特特賞下幾匹鮫紗過來，臣正好是過來謝恩呢。”
話說得圓滑, 蕭臨遠卻不認：“是嗎？這恩謝得可真夠遲的，隔了兩個月才來。”
他不由得緊張：“這個這個，是臣下怠慢，還請皇上太後贖罪。”
說著說著陳康年便要跪下請罪, 蕭臨遠擡手讓劉公公把人強硬扶住, 語調不善：“朕以為，宮變之後各世家該明哲保身夾著尾巴做人才是，陳大人這是覺得陳家是教訓沒吃夠，又來朕這兒找存在感了？”
想起死在宮變裏頭的兩個兒子, 陳康年嚇得腿軟忙掙脫劉公公趴跪在地上：“皇上明鑒！臣下真的是來謝恩並無他事啊！”
太後娘娘鳳位高坐只覺得屈辱，皇帝何至於此要在她面前為難陳家的人？陳家即便不算是太後的娘家也是七大世家之一, 陳康年這後輩如此貪生怕死, 真是沒有她幾個哥哥的當年風采, 世家落在這等人手裏如何不敗落！
“皇帝, 是哀家想念娘家人，特召康年進宮問問家裏人的情況，這有何不妥？”
宮中一時安靜，冉冉埋頭默默不語。
蕭臨遠微微瞇眼，他不需要一個時時事事都想插手朝政的太後，只需要她安靜本分的在後宮頤享天年。
“母後不是疑惑您壽辰那日，怎麽家中幾個侄孫沒有到慈安宮給您拜壽麽。”蕭臨遠咧嘴微笑：“因為他們都被亂黨招安無暇分身，最後身死在壽宴宮變那晚。”
死了……？
看抖如篩糠的陳康年低埋著頭沒有否認，太後一口氣滯在胸口握緊扶手，雙目圓睜：“你說什麽？康年，皇上說得可是真的？怎麽從沒人來稟過哀家！！”
陳康年囁喏著不敢說話，埋在地上瑟瑟發抖，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在皇上面前這般伏低做小，生怕他降罪。
陳家落敗了，雲香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心中哀切，祖母可是她在宮中唯一的靠山啊！
這次壽宴宮變所有世家家族裏都有小輩被教唆著參與，不管是羅家親自拉攏還是四王爺有意結識，都有周作的人在後面默默推動著，蕭臨遠也是後面清算時才發現這件詭異的怪事，雖然清算世家更加順手了，心裏卻也暗暗忌憚著北衛在南蕭的爪牙。
“壽宴宮變……”太後在後宮沈浮四十餘年，如何不理解這件事帶給陳家的打擊！
如果皇帝再多疑些，甚至會懷疑是她這個太後利用壽宴在背後主導這一切！
蕭臨遠看見太後的神情肉眼可見的萎靡，整個人蒼老了數十歲。
陳太後的兒子是先皇六子，英年早逝但留有個體弱多病的兒子養在王爺府，陳家大勢已去王妃又是個軟綿性子，她心中種種期望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從慈安宮出來，蕭臨遠料想太後會消沈很長一段時間，至少在這期間她會安安分分的，再不折騰什麽幺蛾子給他張羅後妃什麽的。
冉冉屏住呼吸跟著姐姐一道從退出來，只覺得天家真是無常，說不得什麽時候變天下雨，便是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也不例外。
“朕還有這事處理，今晚就不打擾你們姐妹二人團聚，明日午時朕來青鸞宮用膳。”說完蕭臨遠帶著人匆匆趕回禦書房，這段時間新舊勢力交替，處處需要他斟酌用人，若非貴妃在慈安宮，他如何也不願空耗時間來走這一趟。
“恭送皇上。”宋悅不冷不熱的應著，帶著妹妹回青鸞宮，接風洗塵。
至此，太後娘娘後繼無力，皇後被廢幽禁詔獄，李淑妃空有宮權不成氣候，在深宮中誰人不恭恭敬敬稱冉冉一句和婧公主。
連雲香也得忍下往日仇怨，按公主身份恭謹地喚一聲和婧姑姑。
_
周作跟隨使團一路長途跋涉，終於在年底趕回酆京。
靖安王府的管家一大早就候在城門口，終於盼來了一年多沒回家的世子。
“世子爺您吉祥，王爺王妃在府上正等著您呢，盼您多時了！”
周作回到闊別已久的故鄉，深深看了眼酆京高大巍峨又古樸莊重的城門，撩開袍子上了靖安王府的馬車：“走吧，回府。”
馬車穩穩當當停在靖安王府，不出意外二房三房四房的人都來了，連真正的浪蕩子大少爺周俊都規矩討好的站在門口，恭迎世子回府。
一年多未見，修文包著眼淚站在門口，聲線帶著哽咽但說話仍是恭謹妥帖：“主子是先去用膳，還是先回澄院整理整理？”
“先去拜見父王母妃吧。”周作撩開袍子大跨步走進王府，其他幾房縱然再不滿意周作目中無人的態度，卻也不得不含恨吞下，誰讓人家有個皇帝表哥和公主夫人呢！？
靖安王慢慢退居二線，以後終歸是世子繼承王位。據說周作消失的這一年去南蕭大鬧天宮攪得世家分崩離析再無餘力掙紮，讓南蕭國運倒退二十年完了還全身而退娶個公主回來。
這誰惹得起？
周俊捏緊拳頭，縱使心裏恨得滴血也得隱忍下來，他這個堂弟從來都是這個性子，看他臉色吃飯的人敢給他擺臉色的，不可能再在他眼前出現第二次。
永安院裏，王妃坐立不安捏著帕子：“你說他萬一把那個小通房帶回來我該怎麽辦？你兒子為了她那麽瘋，倒弄得我說也不是罵也不是只能捏著鼻子認下，萬一要給小通房封個側妃什麽的公主又不願意，還鬧得家宅不寧！”
靖安王淡定地坐在旁邊品茶：“且消停些吧，昨日都擔心一整日了，反正馬上也要相見，想得再多也無用。”
“你個莽夫大老粗，這兒子的妻妾你又不用相處你當然不急！人家南蕭公主金枝玉葉的，萬一容不下冉冉那丫頭，我怎麽辦？一邊兒子一邊媳婦兒，唉想想都頭痛死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靖安自覺應該不會發生那種事，很是穩重。
王妃覺得跟他說不通，自個兒生悶氣去了。
午時剛過，門外簇擁著世子進來，王妃的眼淚唰一下就往下掉，望著兒子語調哽咽。
“黑了……也瘦了，你怎麽那麽狠心吶！家裏父母雙親都不管，也要不遠萬裏去追人家！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
周作眼含埋怨看了眼老爹：怎麽連這也瞞不住？
靖安王尷尬地摸摸鼻子，表示扛不住老妻的壓力啊。
“母妃，我此行主要是去考試，這次回來也是為了明年二月的會試。”
一家人坐上飯桌，婢女們有條不紊的上菜，久別重逢也顧不上食不言的規矩：“在外面過得怎麽樣？你外祖知道你今日回來可高興了，要你明日就去他書房跟你探討探討，他說自個兒也脫離民生太久，也想通過你了解了解。”
周作長嘆：“此行兒子確實受益良多，有許多問題想跟祖父交流。”
聽了這話，王妃又轉過頭偷偷抹眼淚：“你快多吃些，也不知道你這麽挑的嘴怎麽在外面活下去的。”
靖安世子回酆京一事很快在皇城傳開，但同樣他以宋周的戶籍去學官那兒報道核實身份的事也沒能瞞得下來。
謔，連中四元的舉人！還是皇親國戚的身份！
這麽有熱度的話題頓時在酆京城炸開，大家眾說紛紜，熱熱鬧鬧全在議論這些事，有說黑幕的，有說貼金的，真是各有各的說法，各有各的不服氣。
也虧得衛熠提前留了一手，下旨安排這次科舉要公示前三名的試卷，各州州府又編纂成冊，四方不服氣的舉子都忍不住買下巴州的文冊一頁一頁翻看‘宋周’的文章，方便自己恨恨痛批貴族特權。
誰知書買了，罵人的卻少了不少。文章確實是優秀出眾，甚至各州府這麽多頭名榜首，比下來還是宋周的文章略勝一籌。
——但是，誰知道是不是他親自寫的！
在酆京考進士考了十來年的舉人無奈地搖搖頭。算了，這些年輕人無知點最少心態好嘛，當時靖安世子十一歲中小三元的壯舉他們估計聽都沒聽過。
得，有世子在這次進士名額又少一個。
翻了年時間過得飛快，饒是周作這般的習武之人從進士考場出來也只能勉強挺直背脊，在眾目睽睽之下淡定從容地登上王府馬車。
修文坐上來給主子端茶倒水：“院裏已經準備好熱水，就等您回去泡個澡再美美睡上一覺！”
周作連喝幾口清茶壓壓頭暈腦脹：“院裏改的如何？”
修文忙匯報：“回主子，紫雲閣已經全部拆了去，玉宵閣的外墻也拆走一半，施工隊伍已經進去開始忙活了，四月大婚之前一定能改出來！”
周作捏捏眉心閉目養神：“雅致些不要太張揚，要小姑娘喜歡的那種，溫柔婉約的風格。”
“是，奴才都記下了，一定督促工頭好好幹！”
修文只曉得主子要成親的對象是南蕭公主，心想這公主排場可真夠大的，能讓主子這般常年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去遷就她。
就是不知道將來冉主子怎麽辦，若是如此他倒覺得冉主子不回來也好，省得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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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一肚子說教的話只能哽在喉嚨上, 一張臉憋的又青又紫, 半響才咬牙切齒蹦出三個字：“狐媚子。”
宋悅面色不善, 正要開口駁回去就聽得蕭臨遠皮笑肉不笑道：“怎麽陳大人也在太後宮中，朕記得你們陳家請安供奉的時辰並不在今日。”
陳康年抹抹虛汗，只覺得自己冤死了, 莫名其妙被召過來挨了皇上一頓明嘲暗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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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圓滑, 蕭臨遠卻不認：“是嗎？這恩謝得可真夠遲的，隔了兩個月才來。”
他不由得緊張：“這個這個，是臣下怠慢，還請皇上太後贖罪。”
說著說著陳康年便要跪下請罪, 蕭臨遠擡手讓劉公公把人強硬扶住, 語調不善：“朕以為，宮變之後各世家該明哲保身夾著尾巴做人才是，陳大人這是覺得陳家是教訓沒吃夠，又來朕這兒找存在感了？”
想起死在宮變裏頭的兩個兒子, 陳康年嚇得腿軟忙掙脫劉公公趴跪在地上：“皇上明鑒！臣下真的是來謝恩並無他事啊！”
太後娘娘鳳位高坐只覺得屈辱，皇帝何至於此要在她面前為難陳家的人？陳家即便不算是太後的娘家也是七大世家之一, 陳康年這後輩如此貪生怕死, 真是沒有她幾個哥哥的當年風采, 世家落在這等人手裏如何不敗落！
“皇帝, 是哀家想念娘家人，特召康年進宮問問家裏人的情況，這有何不妥？”
宮中一時安靜，冉冉埋頭默默不語。
蕭臨遠微微瞇眼，他不需要一個時時事事都想插手朝政的太後，只需要她安靜本分的在後宮頤享天年。
“母後不是疑惑您壽辰那日，怎麽家中幾個侄孫沒有到慈安宮給您拜壽麽。”蕭臨遠咧嘴微笑：“因為他們都被亂黨招安無暇分身，最後身死在壽宴宮變那晚。”
死了……？
看抖如篩糠的陳康年低埋著頭沒有否認，太後一口氣滯在胸口握緊扶手，雙目圓睜：“你說什麽？康年，皇上說得可是真的？怎麽從沒人來稟過哀家！！”
陳康年囁喏著不敢說話，埋在地上瑟瑟發抖，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在皇上面前這般伏低做小，生怕他降罪。
陳家落敗了，雲香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心中哀切，祖母可是她在宮中唯一的靠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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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宮變……”太後在後宮沈浮四十餘年，如何不理解這件事帶給陳家的打擊！
如果皇帝再多疑些，甚至會懷疑是她這個太後利用壽宴在背後主導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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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後的兒子是先皇六子，英年早逝但留有個體弱多病的兒子養在王爺府，陳家大勢已去王妃又是個軟綿性子，她心中種種期望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從慈安宮出來，蕭臨遠料想太後會消沈很長一段時間，至少在這期間她會安安分分的，再不折騰什麽幺蛾子給他張羅後妃什麽的。
冉冉屏住呼吸跟著姐姐一道從退出來，只覺得天家真是無常，說不得什麽時候變天下雨，便是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也不例外。
“朕還有這事處理，今晚就不打擾你們姐妹二人團聚，明日午時朕來青鸞宮用膳。”說完蕭臨遠帶著人匆匆趕回禦書房，這段時間新舊勢力交替，處處需要他斟酌用人，若非貴妃在慈安宮，他如何也不願空耗時間來走這一趟。
“恭送皇上。”宋悅不冷不熱的應著，帶著妹妹回青鸞宮，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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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府的管家一大早就候在城門口，終於盼來了一年多沒回家的世子。
“世子爺您吉祥，王爺王妃在府上正等著您呢，盼您多時了！”
周作回到闊別已久的故鄉，深深看了眼酆京高大巍峨又古樸莊重的城門，撩開袍子上了靖安王府的馬車：“走吧，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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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未見，修文包著眼淚站在門口，聲線帶著哽咽但說話仍是恭謹妥帖：“主子是先去用膳，還是先回澄院整理整理？”
“先去拜見父王母妃吧。”周作撩開袍子大跨步走進王府，其他幾房縱然再不滿意周作目中無人的態度，卻也不得不含恨吞下，誰讓人家有個皇帝表哥和公主夫人呢！？
靖安王慢慢退居二線，以後終歸是世子繼承王位。據說周作消失的這一年去南蕭大鬧天宮攪得世家分崩離析再無餘力掙紮，讓南蕭國運倒退二十年完了還全身而退娶個公主回來。
這誰惹得起？
周俊捏緊拳頭，縱使心裏恨得滴血也得隱忍下來，他這個堂弟從來都是這個性子，看他臉色吃飯的人敢給他擺臉色的，不可能再在他眼前出現第二次。
永安院裏，王妃坐立不安捏著帕子：“你說他萬一把那個小通房帶回來我該怎麽辦？你兒子為了她那麽瘋，倒弄得我說也不是罵也不是只能捏著鼻子認下，萬一要給小通房封個側妃什麽的公主又不願意，還鬧得家宅不寧！”
靖安王淡定地坐在旁邊品茶：“且消停些吧，昨日都擔心一整日了，反正馬上也要相見，想得再多也無用。”
“你個莽夫大老粗，這兒子的妻妾你又不用相處你當然不急！人家南蕭公主金枝玉葉的，萬一容不下冉冉那丫頭，我怎麽辦？一邊兒子一邊媳婦兒，唉想想都頭痛死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靖安自覺應該不會發生那種事，很是穩重。
王妃覺得跟他說不通，自個兒生悶氣去了。
午時剛過，門外簇擁著世子進來，王妃的眼淚唰一下就往下掉，望著兒子語調哽咽。
“黑了……也瘦了，你怎麽那麽狠心吶！家裏父母雙親都不管，也要不遠萬裏去追人家！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
周作眼含埋怨看了眼老爹：怎麽連這也瞞不住？
靖安王尷尬地摸摸鼻子，表示扛不住老妻的壓力啊。
“母妃，我此行主要是去考試，這次回來也是為了明年二月的會試。”
一家人坐上飯桌，婢女們有條不紊的上菜，久別重逢也顧不上食不言的規矩：“在外面過得怎麽樣？你外祖知道你今日回來可高興了，要你明日就去他書房跟你探討探討，他說自個兒也脫離民生太久，也想通過你了解了解。”
周作長嘆：“此行兒子確實受益良多，有許多問題想跟祖父交流。”
聽了這話，王妃又轉過頭偷偷抹眼淚：“你快多吃些，也不知道你這麽挑的嘴怎麽在外面活下去的。”
靖安世子回酆京一事很快在皇城傳開，但同樣他以宋周的戶籍去學官那兒報道核實身份的事也沒能瞞得下來。
謔，連中四元的舉人！還是皇親國戚的身份！
這麽有熱度的話題頓時在酆京城炸開，大家眾說紛紜，熱熱鬧鬧全在議論這些事，有說黑幕的，有說貼金的，真是各有各的說法，各有各的不服氣。
也虧得衛熠提前留了一手，下旨安排這次科舉要公示前三名的試卷，各州州府又編纂成冊，四方不服氣的舉子都忍不住買下巴州的文冊一頁一頁翻看‘宋周’的文章，方便自己恨恨痛批貴族特權。
誰知書買了，罵人的卻少了不少。文章確實是優秀出眾，甚至各州府這麽多頭名榜首，比下來還是宋周的文章略勝一籌。
——但是，誰知道是不是他親自寫的！
在酆京考進士考了十來年的舉人無奈地搖搖頭。算了，這些年輕人無知點最少心態好嘛，當時靖安世子十一歲中小三元的壯舉他們估計聽都沒聽過。
得，有世子在這次進士名額又少一個。
翻了年時間過得飛快，饒是周作這般的習武之人從進士考場出來也只能勉強挺直背脊，在眾目睽睽之下淡定從容地登上王府馬車。
修文坐上來給主子端茶倒水：“院裏已經準備好熱水，就等您回去泡個澡再美美睡上一覺！”
周作連喝幾口清茶壓壓頭暈腦脹：“院裏改的如何？”
修文忙匯報：“回主子，紫雲閣已經全部拆了去，玉宵閣的外墻也拆走一半，施工隊伍已經進去開始忙活了，四月大婚之前一定能改出來！”
周作捏捏眉心閉目養神：“雅致些不要太張揚，要小姑娘喜歡的那種，溫柔婉約的風格。”
“是，奴才都記下了，一定督促工頭好好幹！”
修文只曉得主子要成親的對象是南蕭公主，心想這公主排場可真夠大的，能讓主子這般常年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去遷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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